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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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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月淩的心情是此時站在舞臺上的岳小雅完全不能夠體會的,她依舊帶著從容優雅的笑容,目光從齊悅和齊昊身上一掃而過,再看著龍椅上的康兆業,即使他依舊笑瞇瞇的,可岳小雅就是清楚,若是她此時下場,皇上肯定很不滿意,以後多半會在她的身份上做手腳,再加上對方是皇上,她和薛長銘可都在他手下做事,為了以後皇上能少使點絆子,她也就只有對不起這位同仁了。

“大康是禮儀之邦,好客之都,禮尚往來更是我們這裏的傳統,”岳小雅的聲音輕盈婉轉,就像她的笑容一般平和安寧,不帶著一絲的火氣,對著齊悅說道:“我聽說公主你才高八鬥,竟然將滿朝的文武大臣都難住,那麽,如今小婦人也有一個問題想請教公主?”

“你說,”齊悅臉上甜美的笑容不變,坐在她的位置上,依舊無辜的大眼睛盯著岳小雅,心裏的防備卻是更甚。

齊昊的心卻是早就提了起來,如今已經不是被三皇弟那烏鴉嘴說中的問題,看著那位薛夫人的禮儀,再看看自己旁邊依舊坐著的皇妹,在心裏搖頭,既然這位薛夫人會出現在這裏,恐怕是皇上專門請來對付三皇妹的,他總感覺三皇妹不會是這位夫人的對手,那麽回去之後,他就要好好想想以後要怎麽做了,所有的計劃都極有可能因為這位薛夫人的出現而產生變動。

“鐵球和皮球在同一高度掉下來,誰先著地?”看在同仁的份上,岳小雅並不想怎麽為難齊悅,所以,問出的問題和齊悅的很是相似。

“呵呵,”一聽這個問題,齊悅很是愉快的笑了,聲音如出谷黃鶯,脆弱銀鈴,“自然是同時著地。”

齊悅自信的回答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楞住了,包括岳小雅,而在齊悅看來,這些人恐怕都以為是鐵球先落地的,若是其他的她還不能肯定,可這個問題在她的世界可是很出名的,想到這裏,齊悅有些疑惑地看著岳小雅,難不成這女人也是穿越來的,這樣到是能解釋她為何與這個時代的其他女人不同,可她為什麽沒有揭穿自己?

“齊公主,你確定?”岳小雅看著齊悅的模樣,就知道是對方想多了,可難道她不明白,即使是那個有名的實驗,除非在真空的情況下,否則在下落過程中是不可能完全同時落地的。

“當然,”齊悅用力地點頭,回答得很是肯定。

“皇妹,肯定是鐵球先落地,你怎麽回答同時落地。”齊昊小聲地說道。

齊悅對齊昊眨眼,那是放心的意思,看著岳小雅,“怎麽?薛夫人,我的答案不正確嗎?”那燦爛的笑容,帶著得意和挑釁。

岳小雅在心裏搖頭,“就像是齊公主你的問題一樣,壹加壹在算錯的情況下等於三,鐵球和皮球是不可能同時著地的,因為皮球會彈起來。”

這話一落,齊悅臉上的笑容差點就繃不住,她怎麽也沒想到,對方出的也是腦筋急轉彎,那兩個白癡公主嘲笑的眼神,狼狽地低下頭,不想再去看這些諷刺的笑容,兩只手握緊,可依舊沒能阻止臉上越來越高的溫度,如此的尷尬,她真想找個地洞專進去,這個薛夫人,哪裏冒出來的,將心裏的屈辱咽下,無論對方是不是穿越來的,這件事情她都不會這麽算了的。

其實,在場,除了兩位公主,特別是大康的群臣,眼神絕對沒有侮辱齊悅的意思,畢竟在他們眼裏,女人就從來沒有被放在心上過,也正是因為如此,岳小雅才會選擇將火力集中在齊昊這個大齊二皇子身上,這樣才算真正地出了一口氣,只是,她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。

“大齊皇子,我這也有一個難題,不知大齊皇子敢不敢接下?”面對齊昊,岳小雅就沒有那麽客氣了,直接開口。

齊昊心裏發苦,果然是風水輪流轉,上半場他們看大康的笑話,這下半場就輪到他們被為難了,被一個女人如此挑戰,他作為大齊的代表,同樣陷入了兩難之境。

“你說。”齊昊深吸一口氣,即便是明白自己的處境,可身為皇子的自信還是有的,他是不相信自己回答不了一個女人的問題。

“有一條河穿過,河上有兩個小島,有七座橋把兩個島與河岸聯系起來。”說到這裏,岳小雅回到自己的位置,拿筆將圖畫了出來,吩咐奴才遞給了齊昊,“有個人提出一個問題:一個步行者怎樣才能不重覆、不遺漏地一次走完七座橋,最後回到出發點。”

齊昊看著手中簡單明了的圖紙,聽著岳小雅並不算難的問題,開始思考起來,“齊皇子,歌舞未完,你也不必急著給出答案,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久,只要齊皇子能夠在離開大康之前給我解惑便可。”

齊昊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岳小雅,難道她就不怕自己找別人幫忙?就是其他大康的人也有些不解,卻因為皇上沒說話,而硬生生地將疑惑壓在心頭,岳小雅撂下這句話,給康兆業行禮之後,便退下了。

等到再次回到現場時,因為大部分的註意力都放在齊昊手裏的那張紙上,岳小雅的離開回來,發現的人並不多,“老大,你也太陰險了吧?竟然用那樣的手段對付一個女人?太欺負人了。”剛剛坐下,鄧家軒就開口說道,“你沒看那大齊天女剛剛那副尷尬的模樣,嘖嘖,真是可憐。”

不過,話雖然是這麽說,可鄧家軒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都是幸災樂禍,一副是大齊公主活該的模樣。

“你怎麽會這麽想?我問她的問題很簡單好不好?”岳小雅一看鄧家軒的樣子,就知道對方也想多了,“你幾時看到我跟其他的女人較真的?”在他們的眼裏,自己是那麽有心計的人嗎?

“真的?”鄧家軒還是有些不相信,在他看來,老大明顯是用了陷阱,讓大齊公主上當的。

“真的,你覺得我若真的要為難她,會那麽快就問大齊皇子的問題嗎?”岳小雅十分肯定地說道,“我也是為了不讓她太過尷尬而已,轉移別人的註意力。”

“那老大,這個問題何解?”李東冉很難得地皺著眉頭看著桌上的圖,那是剛剛他看岳小雅畫的時候,自己也畫了一張,原本聽起來很簡單的一道題,他卻有種怎麽走都不對的感覺。

“怎麽,這麽快就放棄了,我可是給了齊國皇子好長一段時間思考,”岳小雅笑著說道:“為了你們安全,等到齊國皇子離開孩子後,我會將答案告訴你們的。”

兩人一楞,隨後便明白這其中的意思,而宴會開到現在,已經沒什麽意思了,只是,在結束之後,康兆業不僅留下了四位皇子,康王世子,還有薛長銘和岳木蘭,眾人倒是不覺得奇怪,畢竟今天那薛夫人的表現實在是太過驚人了,即使他們也要回好好消化消化。

“岳木蘭,薛長銘,你們好大的膽子,”康兆業剛在龍椅上坐下,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,很快就烏雲密布,對著岳木蘭和薛長銘以前所未有的嚴厲語氣吼道。

岳小雅和薛長銘在這個時候,也十分乖覺,直接就跪在地上,低著頭,聽著康兆業的訓斥。

“薛長銘,朕記得你父親是多忠心耿耿的將軍,一直以為,你也是如你父親那般,怎麽也沒想到,你竟然如此的大逆不道,欺君罔上,”康兆業的突然發難,把不明就裏的康梓炎三兄弟嚇了一大跳,隨後是一腦門的霧水,照理說剛剛薛夫人立了功,應該獎賞薛長銘的,可看著父皇如此的態度,這事情似乎不小啊。

“說說吧,這欺君之罪,你該如何承擔?”這句話倒是沒有剛剛那麽大聲,也沒有那麽嚴厲,不過,卻冰冰涼涼的,更是讓人心裏發毛。

“父皇,”從科舉開始,康梓炎就沒放棄過拉攏岳木蘭,父皇一次又一次的重用,更讓他相信自己的眼光,也越發的不想放棄。

“老大,你先收起你那點小心思,”康兆業看著康梓炎小心翼翼地似乎想求情的樣子,橫了他一眼,“你知道她是什麽人嗎?就想拉攏,”一點也不客氣地拆穿康梓炎的小心思。

“岳木蘭,你來告訴他們,你是誰?”康兆業沒好氣地說道。

一直沈默的岳小雅在康兆業問題的時候,絲毫沒有猶豫地說道:“岳小雅。”於是,三位毫無心裏準備的皇子被雷劈了,“岳小雅?”隨後,康梓炎從椅子上跳起來,“岳木蘭,你瘋了吧?”還是他耳朵出毛病了。

“木蘭是我的字。”岳小雅話雖然說得理直氣壯,可頭依舊低著,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天,可真到的時候,她心裏實際上還是有些虛的。

“父皇,這,這不是真的吧?”要說康梓炎是直接被刺激的,那麽,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,康梓潼的腦袋已經轉了好幾圈,若是岳木蘭就是岳小雅的話,那麽,當初如果為姜月淩報恩的是姜月秋,丞相要和自己聯姻,就只能是岳小雅,再將岳木蘭所做的事情在腦中過濾一遍,他的心先是激動的火熱,若真是那樣的話,自己一定能夠打敗兩位皇兄,坐上皇位的。

隨後,又被潑了一盆冷水,因為這一切都是他的假設,就因為姜皓文舍不得她女兒嫁給一個毀了容的男人,就因為自己以為搭上了姜月秋,姜皓文就會站在自己這一邊,可現在的事實,他幾乎是兩頭空,姜皓文依舊如往常那般,完全不參與皇權的爭鬥,岳小雅這麽優秀的妻子也成為別人的了。

這麽一想,一想自認為比兩位皇兄聰明得多的康梓潼有些接受不了,顫抖著嘴唇,神情十分覆雜地問道。

若康梓潼沒有這麽一問,眾人還想不到,可他這麽一問,在場哪一個不是人精,稍微一想便明白康梓潼臉色十分不好的原因。

“你說呢?”康兆業一個冷眼掃過去,康梓潼是立刻就清醒過來,“皇叔,薛將軍和薛夫人也並沒有犯欺君之罪?”康梓涵想著康兆業發那麽大的火,開口說道。

“哼,”有一個心往外騙的,康兆業有些酸酸地想著,他又何嘗不明白這一點,“薛長銘,岳小雅,你們玩的把戲朕看得一清二楚,朕可以不追究這件事情,不過,不是所有人的承受能力都像這屋子裏的人這般的,朕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,自己想辦法將身份公開。”

“是,皇上,”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,可當聽到康兆業這麽說,兩人還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氣,“多謝皇上。”

“別急著謝朕,朕也清楚你岳小雅這麽做的原因,”康兆業臉色依舊不好,不過,語氣卻軟了不少,“不過,岳小雅,無論你是男是女,既然已經坐上了戶部尚書這個位置,那麽,朕就不希望戶部出什麽差錯,若是出現像朱士元那樣的事情,就算你是女人,也依舊會被淩遲的。”

“請皇上放心,”岳小雅很明白康兆業這話的意思,既然她選擇了這條路,那麽,這個時代對女人的寬容就不可能在出現在她的身上。

“還有,大齊明顯來者不善,朕不相信他們會就此安分下去,那個所謂的大齊天女一看就是個惹事的主,她就交由你對付。”康兆業繼續說道。

“請皇上放心。”

“起來說話吧。”有了這句話,兩人也算是暫時過關了,剛剛站起身來,一邊的太監就搬上了兩把椅子,兩人坐下後,康兆業才繼續問道,“能告訴朕,為何要給那齊國皇子這麽久的時間解決那個問題。”

岳小雅擡頭,笑著說道:“即使是給齊國皇子一輩子的時間,他也給不出答案。”

“真的那麽難?”康梓奕感興趣地問道。

“因為這個問題本身就是無解的,”七橋問題,從她的表現和看過圖紙的舉動,她想她那位同仁肯定沒有聽過,經過今天,對於那位同仁她已經打定了主意要遠離的。

眾人的心眼都轉了幾個圈,即使是剛剛知道岳小雅是女人的三個皇子,也完全不擔心這人勝任不了戶部尚書這個職位,一個無解的問題,即便是最後那二皇子明白被人耍了,別忘了,岳小雅可是個女人,他們雖然將她當成男人看,可是在利用她女人的身份時是一點也不會客氣的,這一點想必岳小雅自己也清楚。

康兆業很快就將人打發了,而康梓炎三位皇子出了皇宮就直接回了自己的住處,剛才有康兆業壓著,他們極力壓制自己的震驚,等回到自己的地盤,整個人都開始飄起來了,若不是事實擺在眼前,他們或許想著這僅僅只是一場夢,一覺醒來,岳木蘭和岳小雅依舊是兩個人,一男一女。

於是,三個府邸的下人憂心重重,這主子怎麽回來就趟床上了,雙眼無神像是受了什麽不小的打擊,也正因為這樣,伺候他們換衣的下人比往常更加小心翼翼。

丞相府,“你是怎麽回事?這都第五次了。”從下轎,再到進門,姜月淩這已經是第五次差點摔倒了,本來不怎麽在意的姜皓文拽著姜月淩的手臂,“好好走路。”

“父親,”兩眼對焦,看清對方是自己的父親,姜月淩反手將姜皓文的袖子緊緊拽住,“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,我都不敢相信,真是瘋了。”

“閉嘴,”看著自從當官之後沈穩了不少的兒子,如今極其失態的模樣,姜皓文眉頭緊皺,看著姜月淩完全沒聽見他所說的話,直接伸手捂住他的嘴,“去書房再說。”

接下來的一路姜月淩幾乎是被拖到書房的,“東一,去外面守著。”進了書房,姜皓文並沒有直接放開姜月淩,而是把姜東一支開。

姜東一倒是不覺得意外,畢竟上次的事情出了那麽大的紕漏,差點就要了老爺和少爺的命,對自己不信任也是正常的,只是,姜東一剛剛將書房門關上,還沒來得及反應,脖子被襲擊,暈倒在地。

書房內,姜皓文放開姜月淩,兩手抱腰,一雙眼睛看著姜月淩,聲音帶著難得的溫和,“說說吧,到底什麽事情?嚇成這樣?”

“父親,我就是說出來你也不敢相信的,就是我,到現在,”說到這裏,姜月淩兩手抱著頭,將自己的腦袋揉虐了一番,這才擡起頭,一張臉全是被震驚過度後的茫然,“岳木蘭就是岳小雅。”

“你說什麽?”姜皓文看著自己的兒子,“腦子糊塗了吧?”

見姜皓文不相信,姜月淩把自己所見一股腦地說了出來,“真的,父親,你想想,那薛夫人不就是岳小雅嗎?岳木蘭一直就坐在我旁邊,他離開後沒多久,薛夫人就出現了。”

“這也不能說明岳木蘭就是岳小雅?”今天他也在場,“岳木蘭中途離開我也看見的。”

“可你不知道,皇上的動作十分明顯,你想想,岳小雅是在我們府上長大的,除了我們最了解他的就是薛長銘和岳筱辰,可是,今天的事情,父親,我很清楚皇上的眼神,還有那個鄧家軒,他的話恰好也證明了我的猜測。”姜月淩倒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,“不過,今天這件事情還是要感謝他的,否則的話,在這樣的國宴上失態,看笑話的只是大齊那邊的人。”

“你確定?”姜皓文看著姜月淩的表情,他相信他兒子不是信口雌黃的人,更不可能編造這麽一個很容易拆穿的謊言來欺騙自己,“你等等,讓我好好想想。”

姜皓文擡手,讓姜月淩安靜,自己則坐在椅子上,陷入沈思之中,對姜月淩焦急的眼神視而不見,時間仿佛過了許久,那雙閉上的眼睛終於睜開,只是,姜皓文的一雙手,握緊再放松,再握緊,如此反覆好些次,震動的心才稍微平靜下來。

“父親?”姜月淩小心翼翼地叫了姜皓文一聲,他現在整個人都陷入矛盾之中,既希望父親相信自己的話,又想要父親找出證據,推翻他荒謬的猜想。

“月淩,事情很明顯,只是我們以前都沒往那方面想過,”姜皓文有些頭疼地用手支著腦袋,“木蘭兩字就可說明問題。”

姜月淩自然聽得明白姜皓文的話,“可是,可是,岳小雅什麽時候那麽厲害了?”想著在比武臺上,自己曾經提過岳小雅背心一腳,此時心裏倒是生出幾分愧疚來,更有些不知道該以後該如何面對這個妹妹了。

“你父親又不是神仙,怎麽會知道。”姜皓文搖頭。

這一晚,父子兩個一直待在書房,沒有說一句話,他們除了在接受岳木蘭是岳小雅這麽一個事實,心裏還有比其他人更多一份感情,畢竟岳小雅叫姜皓文大爹,叫姜月淩一聲大哥。

康城東邊的大宅子裏,在住院東側的一個院子裏,到處的等都熄滅了,司徒飛一身白衣坐在屋頂,手裏拿著一壺酒,帶著幾分醉意看著天空掛著的明月,時不時地喝上一口,面無表情,誰也看不清他心裏的情緒。

突然,一個黑影閃過,站在司徒飛面前,“父親,你怎麽來了?”司徒飛笑著說道。

“有什麽事情不能解決,非要喝酒?”

聽出對方話裏的不悅,司徒飛笑得更加燦爛,“是啊,我也知道沒什麽事情不能解決,可是我不想勉強他,”頓了頓,舉起酒壺,朝著對面的人晃了晃,“知道嗎?這樣的美酒,比起我在他家裏喝的,雖然味道差不多,可到底比不上。”

司徒飛這話一落,手裏的酒壺就不見了,瞇著眼睛看著對方,“父親要喝酒,告訴我就是了,這就雖然珍貴,可對於我們來說,也算不得什麽。”

“這是五谷純?”

“是啊,”司徒飛點頭,“康城到處都有賣的,父親想喝,我現在就給你去買。”

“你給我坐下!”

嚴厲的聲音讓並沒有太醉的司徒飛一下子就清醒過來。

“你第一次喝這酒,是在什麽時候?”

“去年春夏。”司徒飛不敢欺瞞自己的父親,想了想回答道,就是那個時候,自己遇上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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